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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已陆续进入春季，俄乌战争双方依然未达成和平协议。战争已经对乌克兰国民和经济带来巨大创伤，数百万难民逃离本土，经济发展停滞，农业耕种面积大量减少。俄罗斯和乌克兰均是中国农药出口的重要市场，近期AgroPages也尝试联两国的企业，询问了解当前动荡的局势下各国农化市场的发展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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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系乌克兰农化公司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战争迫使很多公司的员工被迫离开祖国。农化企业部分设施在炮火中被毁，受访人发给AgroPages的照片触目惊心，让人倍感痛心。甚至笔者在尝试联系当地最大的农资经销商时，该公司植保负责人告知其正在非安全区域参加战斗，令人唏嘘而心有戚戚。
乌克兰本土最大的农化企业之一ALFA Smart Agro公司（以下称ALFA）CEO Borys Todorov先生在百忙中回复了我们的询问。他介绍了目前ALFA的运营情况，这基本也是大多数当地农化企业的生存现状，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公司依然尽最大努力来保障农民需求。此外，Todorov还提供了乌克兰农化市场的一些动态变化，例如杀菌剂用量的预期减少、跨国公司游说政府允许销售未经登记的农药产品等，这些信息也将帮助中国企业保持市场跟踪，调整业务策略。
仓库受损严重 农化企业仍然尽全力支持农民生产
战争于2月24日开始，对乌克兰农业生产和农用化学品业务产生了重大影响。ALFA已经停产近2周。战争影响了公司当地的供应商，他们在为生产持续供应瓶子、标签和其他部件方面遇到困难。
ALFA在乌克兰拥有广泛的作物保护产品仓库网络。公司在乌克兰中部最大的配送中心之一因导弹袭击而受损（下图为Todorov提供的部分受损仓库照片）。现在公司正处于将库存转移到更安全的区域，并计算损失的过程。
Todorov表示，“目前的首要任务是重启生产，因为我们需要及时为乌克兰农民供应商品。现在我们的生产基地已经全面恢复生产，但是由于政府经常实施连续几天的宵禁限制，生产进度仍有延后。”
ALFA的员工在乌克兰全国各个地区工作，他们中有许多人不得不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或者是离开乌克兰，剩下的人则留在战区，甚至留在已经被占领的地区。为了保障员工生活，ALFA对所有员工支付了2月份的全额薪水，尽管在这期间公司几乎不可能进行商业运营。目前ALFA整个公司处于分散运营的状态，员工们通过远程进行工作。团队的每个成员都在尽力确保在当下的条件下为农民的生产进行支持。“我们的目标是保持专业的团队，提供专业的生产和客户支持。” Todorov 说道。
农业耕种面积减少 农产品出口受阻
3月，时任乌克兰农业部长的罗曼•列先科（Roman Leshchenko)曾表示，2022年乌克兰春播作物播种面积可能会比去年减少一半以上，减少至约700万公顷。Todorov预计，2022年乌克兰的耕种面积将是上年的65-70%。由于战争的进程，一些地区被占领，一些地区受到攻击，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变化，农民正在等待开始播种活动的机会。4月2日，乌克兰农业部上调了对该地区2022春播面积的预测，农业部在一份报告中称，预计今年玉米、谷物、甜菜和向日葵等各类春播作物的播种面积约为1340万公顷，比2021年减少350万公顷。如果预测准确，那乌克兰农业遭受的影响将会比最初预计的有所减轻。
但目前，乌克兰农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在黑海港口被封锁后，农产品贸易商不得不放弃这一主要的出口渠道，转用铁路运输，这将极大限制乌克兰未来三个月的出口能力。贸易商继续寻找通过铁路或者罗马尼亚港口将出口转向欧盟的可能性，但物流能力依然有限，并且成本很高。农民无法出售库存的粮食等商品，出口受阻导致乌克兰在一个月内损失了价值15亿美元的出口额。
杀菌剂用量将减少 跨国公司试图游说政府修改农药销售法规
当前，乌克兰农资市场农业投入品的价格还算稳定，但是需求很低，尚不清楚农民将播种哪些作物。根据不同的交付区域，乌克兰国内的物流成本也增加了约2-4倍。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必定会优化植保方案，只关注到最关键和重要的植保操作，这可能导致杀菌剂的应用减少。
农民面临着进行农事操作的诸多困难。当前，银行等资金供应机构已经停止向乌克兰农民提供贸易贷款和信贷，因此现在市场上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确保播种活动顺利进行。乌克兰政府宣布了一些帮助农民的特别计划，如果计划能够快速实施，将对确保农业投入品的供应和支付有很大的帮助。
3月12日，乌克兰粮食和农业政策部长表示乌克兰政府决定暂时禁止出口所有类型的化肥，禁令涉及氮、磷、钾化肥和复合肥料。政府解释这是为了在战争期间维持国内肥料市场的平衡，恢复国内市场平衡及保障农业活动正常进行，防止乌克兰和世界发生粮食危机。
另一个限制乌克兰农民进行生产的因素是燃料供应。如果农民不能迅速获得燃料，也同样会使播种面积受到限制。Todorov说道，在利沃夫和罗夫纳（乌克兰西部）的油库遭到导弹袭击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Todorov说“我们经常收到有关农民甚至农业控股公司在获取种子、肥料和燃料方面面临困难的消息。这意味着农民获得必要资源受到限制，他们将根据各自不同的具体情况作出决定。”
此外，Todorov还透露，当前跨国公司正在游说政府修改农药相关法规，以获得在乌克兰销售未经登记的产品的权利。这将使这些公司在乌克兰的市场份额增加。
数千吨中国农药滞留土耳其港口
由于乌克兰所有港口自2月24日起关闭，国际物流变得非常复杂。现在大部分运往乌克兰的货物都滞留在土耳其、罗马尼亚、波兰等地。土耳其的货物情况尤其困难，因为在当地，农药物流的要求与乌克兰或者欧盟有很大不同。“据我们估计，大约有4500-6000吨从中国运往乌克兰的农药滞留在土耳其港口。所有相关方，包括供应商、客户、船公司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对在不同于初始交货港敖德萨的地方接收货物达成一致。这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对乌克兰的农药供应。因为这些商品大部分是为春季供应的，现在将延迟交付。”
当前乌克兰的业务风险很高，但是由于市场资源有限，且乌克兰公司无法获得银行金融资源，Todorov表示希望供应商能根据当前情况灵活调整合同条件。这将意味着提供某种形式的延期付款，直到乌克兰市场再度活跃，并且农民获得出口和银行贷款的解决方案。
Todorov最后说道，ALFA Smart Agro将继续在乌克兰开展业务，“我们有信心为农民提供他们需要的产品，并将迅速调整我们的商业模式以适应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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