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2017,药肥双减目标无意外的提前上演,此中国式奇迹得益于上层政策上的制定、中段新型肥料百花齐放和基层农民的觉醒。换个国家场景,马来西亚棕榈油树面积有550万公顷,占了全球棕榈油产量的40%,印度尼西亚早在数年前就已超越大马成为全球栽培面积最大的国家(两国合计占了全球棕榈油95%的产量),外籍劳动力在大马稀缺,如今很多大型面临缺工的窘境。另一方面,欧盟国家因为环保的议题扬言禁止对大马棕榈油的进口,所以大马的棕榈产业腹背受敌,因此,低投入(劳动力等)高效環保的农法,完全切合当下的市场需求。所以,寻求减肥减负的驱动力,完全来自于农民,政府只在政策态度上只要不阻挠,自由市场的运作完全能催生出减肥增效的产品。因此,总结的是,阶段目标各有不同,终端目标不约而同。
LISA(low input sustainable agriculture),低投入可持续性农业,是社经政议题,更是科学议题。在其理论的基础模型当中,人和自然处于对立、竞争、协调的一种微妙状况。人类和大自然相处的过程(这里可理解为耕作)中,因个人发展出形形色色的行为模式(可理解为耕作习惯)。由领导族群决定和大自然的往来关系,也就带入了政治。而决策手段则需依循科学和技术力量,驱动成就百花齐放的产品。在1970年代,美国农业部率先倡导可持续农业,此时空背景可以回推至1962年的瑞秋卡森的自然科学著作《沉寂的春天》,并间接导致了1972年美国禁用DDT农药的政策。当然很大的一个前提是人们对安全用水、食品安全需求的觉醒。在日本的自然农法,起始于1930年代,强调完全不使用化学肥料、人粪尿及农药,而只用落叶枯草为材料来制造堆肥设法充分发挥土壤之肥力,当然换作如今在品种、规模和栽培强度的时空来看早已不合时宜,毕竟商业化栽培的时代,能象木村秋则先生那样花11年结一次的有机苹果几乎不存在。1990年代的欧盟,也对生物农业有了强烈的需求,同时,也发展诸多的高效农业手法,来解决人口增加和粮食的需求压力。
如何定义“低投入”?提出此观点的美国农业部在当时的时空背景,是指所谓的低“外源性资材”的投入,也就是强调农场系统内部平衡运作的观点出发。也意味着这指的是一个混合种养模式的农场,显然和中国栽培经济作物的国情不同,因此我们直观上对低投入的认知,意味减少投入化肥、农药等。因此,中国式诠释的LISA,除了低投入之外,更强调的是如何增效。低投入农业并非只有一种操作模式,针对不同管理模式的农场,低投入有不同的解读方式。图标横轴为单位面积投入的氮肥,而纵轴为单位面积产量。在分别为A, B, C, D, E的管理情况下,处于D时期可谓处于临界点,园主于产量和氮素投入之间作取舍,超过了D时期,再大的投入不再和产量成正比。而C时期的园主,是处于将氮素作最大化利用的最佳时期。而爬升期的B点的果园,处于嗷嗷待哺期阶段,一旦减少投入,果园立马大幅减产。A时期而言,氮素的投入与否是绝对的限制因子。以现状来说,绝大多数的农场是处于E时期,乃至于后E时期的F时期。现行的国家政策或市场新型肥料产品,无非是将A, B或D, E时期朝C点拉动,往左拉动谓之“减肥”,朝右位移即所谓“增效”。
LISA可看作是个大母集,有机农业、安全农业、绿色农业、无公害农业等等都是不同LISA表现程度下的子集。LISA的LI(低投入)是做法,SA(可持续性农业)是目标,在商业化栽培的今天,没有先进的工具(产品)便成了制约因素。推动有机肥、重视微量元素、减少大化肥等都是重要指导原则,落实面还是依靠产品。中国农地地力衰败至无以复加的今天,留给农户整改的时间已不多,中国式LISA必须跳出原有整改地力再求生产的发展框架,而是需要边生产边整改的阶段,少套路数,少打擦边球,多探讨施肥、改土、减负等多位一体的产品,复杂的土壤地力问题可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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